選單

[ 回目錄 ]

2014年12月16日 星期二

台灣 拚政治?拚經濟?拚社會?

雖然,大部分的日本國民恐怕已經忘記,二○一○年菅直人曾經高喊著創造「最小不幸社會」的口號,出任日本首相;當然,也不容易記得,消費稅的兩階段提升是野田內閣在二○一二年所提出並且通過的法案。但是在戰後日本政治史上,民主黨政權的社會性格,無論如何,具有高度的時代意義。
二○一一年三一一核災後,原本「應該」在民主黨政權(二○○九—一二)下,從「拚經濟」順利過渡到「拚社會」的日本,今天卻時代倒退似地重現「拚經濟」,甚至「拚政治」的擬象。所以說,民主黨執政的失敗,在日本政治發展史上不得不說是一大悲劇,使得日本政治的時代性過渡,遭遇瓶頸。

日本已經是越過經濟發展頂點的成熟社會,同時也是世界上最顯著的老年化社會,六十五歲以上的銀髮族,已經接近總人口的四分之一。在成熟老齡的社會結構中,經濟成長戰略的實施極具挑戰,同時也充滿魅力。不過,經過兩年的實驗,隨著凱因斯(第一、二支箭)與海耶克(第三支箭)的思想性抗拮日益顯現,安倍經濟學的退潮,已是歷史的必然。

安倍經濟學的第一支箭(金融緩和)和第二支箭(財政出動)是典型的凱因斯主義。凱因斯主義強調政治對於經濟政策的主導性以及市場效果的產出,期待政治對經濟影響的極大化。安倍結合中央銀行與官僚系統的力量,將政治對經濟的影響在短期內發揮到極致。兩年來市場反應積極,股匯市一升一貶,完全照政治劇本演。

但到了第三支箭(成長戰略),市場反應則明顯無力。原因無他,在連郵政和核電都已經民營化的日本,政治對於產業創新、企業成長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。所以除了市場開放、規制緩和,極度減低政治對經濟的影響之外(新古典派經濟學),早已無計可施。

東西冷戰的終結以及日本泡沫經濟的瓦解,幾乎同時。泡沫經濟瓦解後的四分之一世紀,日本宛如政治經濟學的實驗室一般,人類史上最長的零利率時代,以及相對於預算規模最高比率的財政赤字都已經在日本實現。日本廿幾年來用盡了經濟學教科書上所有的金融、財政手段,也無力刺激景氣的回復。問題已經極為明顯,長期而且固定的「美元貶=日圓升」,被認為是廿餘年來日本經濟漂流的根本病灶。

只是,在全球規模的零組件供應鏈高度完成的今天,對於在長期日圓升值過程中,早已不得不揚棄全套型生產體系的日本國際企業而言,區別進口利益和出口利益,已無太大意義。例如,兩年來在相對的日圓貶值趨勢下,日本依然連續廿八個月(今年十月止)出現貿易赤字,即是明證。

廿五年前的一九八九年是日本泡沫經濟的頂點,日經股價指數來到了史上最高的三八九一五點。當年,日本六十五歲以上的老人人口占總人口的一一.六%;今天,台灣六十五歲以上的銀髮族,也已經達到全人口的一一.五%,幾乎一模一樣。雖然廿五年後的台灣,是不是今天的日本,沒人知道。不過,如何從「拚政治」和「拚經濟」過渡到「拚社會」,將是未來廿五年台灣最重要歷史課題。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