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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1月7日 星期六

把歷史當戲 日本戰後難終結

對基督教文明以及中華文明而言,歷史的主軸是「時間」;相對地,日本文化的主軸是「空間」。所以,日人只要「空間=場所」一變,行動準則就變。



去年底,日韓慰安婦問題在「外部」的南韓首爾達成和解的同一天,日本第一夫人安倍昭惠在「內部」的日本東京參拜靖國神社。


今年底,同樣劇本再度演出,安倍首相與防衛大臣稻田朋美剛在「外部」的美國珍珠港悼念完太平洋戰爭犧牲者;一回到「內部」,稻田朋美就出現在東京靖國神社祭拜。
讀者讀到這裡,大概多少可以理解日人在「空間=場所」之間,自由穿梭的文化能力了吧。至於那邊是真,那邊是假;那邊是「表」,那邊是「裏」;那邊是「本音」,那邊是「建前」,包括日人在內沒人知道。


很多人,特別是日本文化空間之外的人,很容易認為這是日本政治人物慣用的兩面手法;不過,哲學家西田幾多郎可不這樣認為。西田直指這就是日人最重要的文化特徵,言之為「絕對矛盾下的自我同一」。


所以說,雖然日人愛看歷史劇,也愛讀歷史小說,NHK「大河劇」的收視率也常居高不下,歷史小說也天天在主流媒體連載。歷史小說家司馬遼太郎已經死了廿年,但是筆下的坂本龍馬、秋山兄弟、正岡子規等幕末明治初期的「英雄」人物,被一演再演,人氣不墜。
同時,如果跟中國或歐洲的歷史人物比較,日本歷史當中沒有大好人也沒有大壞人,所有的進程盡皆「理所當然」,人的要素極其貧弱。同時,日人寫「自己」的歷史「客觀」到極點,猶如在寫「別人」的歷史一般。


歷史社會學家阿部謹也就指出「日人把歷史當成戲在看,但是從來沒意識到自己是戲裏的一角」。也就是說,日人永遠只能站在歷史之外遙望歷史,就像看戲般地看著歷史事件或人物,在歷史舞台上的流轉。一幕結束,另一幕「自動」再來。毫無疑問,這種歷史的相對性,對歷史的距離感,確實沒法讓日人面對「絕對」的歷史事實。


異曲同工,村上春樹也在小說《沒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禮之年》當中,點出了此一日人的特殊性格。借用小說主角的口,小說家重重地提醒日人「記憶可以隱藏,但是歷史無法改變」。


只是,沒辦法進入歷史,當然就永遠沒辦法走出歷史。這是日本的「戰後」永難終結的根本原因,「時間」德國和「空間」日本,在戰後處理上的根本差異,也在此清楚顯現。


資料來源: http://udn.com/news/story/7339/2199974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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